《至少還有我自己》
單身的日子里,有位女孩因為與我相處了一段時間,便發(fā)出這么樣的感慨:哪怕我喜歡的男人遺棄了我,但我至少還有他。后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是她的并未完全斷絕關(guān)系的男朋友,而那個“他”卻是命運不濟的本“王老五”。
林億蓮的歌曲委婉動聽:“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里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就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蔽缫沟臅r候,聽著聽著,便幻想會有那么一位女孩珍惜自己,會忘我地愛上自己。不曾想過,會被當(dāng)作了救命稻草——哪怕我喜歡的男人遺棄了我,但我至少還有他。
至少,我會被看成是可以作為依靠的男人,因為看起來比較地溫順,何況還有自己的居室,即便很簡陋那也算是有房一族的。更主要的原因,大概是覺得我越老越可靠,看起來還算穩(wěn)重的,也許不花心。我不知道這么樣的話語是對自己的肯定還是否定,反正再也沒與她有任何的來往,因為不想被當(dāng)作救命的稻草,寧可身單影只,因為沒有人會真心去愛一株“稻草”。此后好長一段時間,便不再聽那首膾炙人口的《至少還有你》,哪怕很委婉很動聽。
往事如煙,隨著年歲的增長光陰的逝去,卻突然有了稻草般的感覺。在寂寞的時候,會回憶過去,會自我安慰:至少我還會是稻草!這么一想,油然而生大徹大悟的豁然開竅的感覺。于是便有了新的打算,等到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失去力氣,找一位“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的人相伴余生。一如海誓山盟的話語那樣,海枯石爛的誓言,總會被現(xiàn)實改變,再娓娓動聽的話也會變得空洞無力,越動聽的越顯得虛幻,越美麗的越容易逝去。只是懷疑,老已,尚能“稻草”乎?當(dāng)然,這是以后的事情。
那種有太多想法和要求的粘合,其實是難以維持下去的,最終難以愉快偕老。決心偕同過好下半輩子,恰恰會被所謂的“決心”所累。欲望不息,痛苦自生。如果可以,不如給予。我總有自愿獻出的情懷,而斷然拒絕強行的索取。有一位可愛女孩,在離我不遠的某一個地方,也許在觀望也許在欣賞,當(dāng)我趨步靠近,她卻款款退去,說:“想留在身邊的東西,最好永遠都不要去占據(jù)!备乓馐牵旱玫搅司筒粫偃フ湎。這句話,也是否可以這么樣去理解:守望在一起,保持一點距離,維系的將會是無限的吸引力。
也許,我本就不屬于誰,我本就沒有所屬。我是稻草上的露,點綴過姑娘如詩如畫的夢,最終化作姑娘的一滴淚。露珠本無夢,他在冷的夜凝聚而成,在晨曦中消散為泡影,如過眼云煙。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早成為了金鉆王老五。有一位頗有姿色的女人暗下決心,要舍棄其他,把我這金鉆王老五“弄”到手,要一起過好下半輩子。我笑了。我學(xué)會了笑,甚至學(xué)會了在欣賞《至少還有你》的時候發(fā)出會心的笑,笑那位女孩的年少輕狂,笑這位女人的不老雄心。那樣的笑,并不是自信的笑,而是內(nèi)含無可奈何,笑中澀意濃:至少,是“金鉆”級的,可以待價而估。哈哈!
真的那么可笑?真的!以前是稻草,現(xiàn)在不是稻草。只是,感覺還脫不了稻草的干系:稻草被插到頭上去。
笑歸笑,但心里早已經(jīng)沒有撮合的心思,冷漠中等待一個奇跡,一個既不讓我做稻草,也不讓稻草插頭上的奇跡,一個運氣十分順暢時候才有的奇跡。不知道能否貫徹?zé)o為而治的思想,別說我毫無生氣,別說我沒有所想,只是,即便不順其自然又豈能強求奢望!
好在,心破碎而不至死,心不甘而欲淡寡。于是,自己拔去了稻草,扔到地上,爾后拂袖而去,一路呤唱:我們好不容易,我們身不由己,我怕時光不再,當(dāng)我一無所獲,至少還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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