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記憶》
晚上一直坐在房里看林語堂寫的《蘇東坡傳》,突然收到女友發(fā)來的一條信息,說“飄雪花了,看看外面都變白了”。想起下午回來的時候好像還在下雨,以至于在網(wǎng)上看到本市有“小到中雪”的天氣預報時還不太相信,沒想到這么快就應驗了,這倒是難得的很。收到信息后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直到看完手里的《蘇東坡傳》。這時聽得樓下傳來一陣陣的歡呼聲,等我打開窗子向外望時,發(fā)現(xiàn)雪下的已經(jīng)很大了,地上、房頂上都披上了一層白紗。看這下雪的架勢,竟讓我有些疑心是否又回到了遙遠的北方。
在北方農(nóng)村,農(nóng)民一年到頭基本上都是忙忙碌碌,只有冬天,尤其是冬天里的下雪天氣才會有難得的清閑。對于小孩子而言,下雪天也是一段特別的歡樂時光。就是在那些時間里,我喜歡坐在被窩里讀一些有趣的書,聽外面雪花簌簌落地的聲音,或者只是坐著,聽母親和前來串門的鄰居大媽閑聊。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甚至是沒有收音機,只有幾本書和一些或輕松、或沉重的故事,現(xiàn)在想來,那反倒成了一段幸福的往事了。等到無書可看或是看書看的疲倦的時候,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那就是去左鄰右舍尋找那些年齡相仿的小伙伴們玩耍。可以選擇的游戲并不多,無非就是打雪仗、溜冰,但每次都能盡興而歸。有時候玩的忘記了吃飯時間,直到在家里等的焦急的父母們四處尋找,或高或低的聲音在大街小巷上此起彼伏時,才匆匆收場回家。
還記得小的時候,父親曾親手給我做過一雙可以帶著棉鞋穿進去的小木屐,專門用來踩雪。這樣,一方面可以穿著棉鞋保暖,另一方面又不怕雪水把棉鞋浸濕。現(xiàn)在想起來,父親制作小木屐固然是因為家里經(jīng)濟緊張,不舍得給我買棉靴,但那一雙簡單的小木屐又該凝聚了多少父愛!可惜!那時候我并不能體會到這些,反倒是常常是羨慕那些腳上穿著漂亮的小棉靴的小伙伴。
說起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的情形已經(jīng)不知發(fā)生了多大的變化,但卻難得有那時的悠閑情趣。至于雪,不要說在這南方,即使是我所在的那個北方也是一年不如一年多,一年不如一年大,難得有場大雪也無法長留,當年聽雪、踏雪的那種享受也就更加難得。就像現(xiàn)在這雪,說是鵝毛大雪應該也還不算太過分,但我知道南方城市里的溫暖空氣終究會令她瞬間即去,等到明天恐怕已是難尋其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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