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逝世后,先在中央公園舉行公祭。爾后遺體停放在北京香山碧云寺。在這期間,遺體歷經(jīng)風險,以至傳出多種不同的說法:張作霖派人焚燒了孫中山遺體;棺柩燒壞了一角,遺體變色,不得不進行土葬;孫中山遺體在解放前早已被蔣介石運到了臺灣等等。針對種種傳說,知情者撰文,披露真情,以破謠傳。
孫中山的遺體在協(xié)和醫(yī)院進行防腐處理之后,于1925年3月19日移至中央社稷壇大殿安放,以作公祭。在奉移時,沒有用杠夫,而是由當時在京的孫中山親屬和國民黨中央主要負責人孫科、宋子文、孔祥熙、汪精衛(wèi)、于右任、張繼、陳樹人等,分組輪流舉運。
中央公園(現(xiàn)中山公園),是建于明永樂19年,明清兩代帝王祭祀祈禱豐年的場所。今日,作為一代偉人的公祭場地,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搭建。在公園大門、社稷壇石門和拜殿門口都搭建了素雅的三彩牌樓,并適當?shù)嘏溆胁示I彩球。靈堂上扎了靈龕,靈龕的圈門上雕出了抱廈,探出五佛冠式的挑,挑上懸著長短彩綢、繡球,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靈龕內(nèi)停放著孫中山先生的靈柩,柩蓋上覆以青天白日旗,柩前懸掛著孫中山先生的大幅遺像。上端懸匾“有志竟成”,兩旁掛聯(lián)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靈龕兩旁擺著青松翠柏、鮮花。靈堂內(nèi)還設有苫席,并按中國傳統(tǒng)習慣,男左女右排列,靈位東側(cè)(上首)為:戴恩賽(孫中山的女婿)、宋子文(孫中山的內(nèi)弟)、孫哲生公子、孔祥熙(孫中山的襟丈);靈位西側(cè)(下首)為:孔夫人(孫中山夫人的姐姐)、孫哲生夫人。此外,還有在此輪流守靈的政府文武官員。
從公祭開始,僅一周時間,公祭處共收花圈7000余個,挽聯(lián)5900余幅,橫條幅500余件,唁電唁函不計其數(shù),簽字留名的吊唁者計746823人,機關團體1254個。其規(guī)模之盛大,禮儀之隆重,影響之遠,這在民國以來都是絕無僅有的。
中央公園公祭之后,經(jīng)治喪處黃開文、許世英、李烈鈞、戴天仇等互相協(xié)商之后,定于4月2日上午11時舉殯,暫安于香山碧云寺的金剛寶塔內(nèi),待南京中山陵完工后,再正式奉安。
4月2日,北京城各機關、團體、學校、鋪戶、住戶均掛半旗致哀。上午8時起,北京西長安街至中央公園門口、天安門一帶,由治喪處分段分片地插上了白旗,作為各機關、團體、學校送殯人員集合的標志。政府派出的陸、海軍護靈儀仗隊、北平警察保安隊,先后按次序排列整齊,北京大學學生組成的花圈隊則在公園南門“公理戰(zhàn)勝”牌坊集合,人各手持花圈一個,等候起靈。
殯列行進時,宋慶齡夫人在靈車后邊乘坐第一輛雙馬駕轅的黑車,車頂上扎著黑彩球。其他送殯官員的女眷所乘的四輪馬車車頂上,一律扎白彩球。
殯列經(jīng)西長安街、西單牌樓、西四牌樓等街道時,市民們均不約而同地肅立在便道上,主動脫帽,行注目禮。城中禮炮哀鳴,一派肅穆,三架飛機,繞空護送。在行進中,群眾高呼口號:“孫中山先生主義萬歲!”“反對帝國主義!”“打倒軍閥!”場面十分悲壯。
靈車抵達海淀時,有培元小學、西郊小學、西郊女學等校師生列隊行禮致祭。車經(jīng)玉泉山、山口扎有素彩牌樓一座,上面嵌以“中山先生主義萬歲”字樣;不遠又有小牌樓一座,標以“哀音”二字。
下午4時25分,靈柩抵達香山碧云寺,山門外有香山慈幼院男、女學生千余人,他們均身穿青制服,手執(zhí)素花束,列隊迎靈。另有清華童子軍一大隊,每人俱穿土黃軍服,胸章、肩章。隊色及佩戴齊整,頸上系藍、白兩色的領巾,頭戴大沿帽,手執(zhí)軍棍,陣容整肅。當靈車開過時,全體童子軍在一聲口令下,均以左手舉軍棍,右手三指合攏(代表智、仁、勇的精神)放在軍棍前行禮。頓時,鼓樂大作。此外,中法大學、紳商市民團體紛紛用松柏枝、鮮花、紙花臨時搭了大牌樓。
因香山碧云寺坐落在山上,為使孫中山先生靈車能夠平穩(wěn)地運上去,事先順著山道,臺階用木板搭成長坡,當靈車到碧云寺后,由執(zhí)紼的人們挽曳而上,很平穩(wěn)地將靈車運至碧云寺金剛寶座塔前。
碧云寺各院門早已搭起牌樓,掛滿挽聯(lián)。二重門牌樓的挽聯(lián)是:“空手創(chuàng)共和,生死不渝三民主義;大名垂宇宙,英靈常耀兩香山!彼悆(nèi)的長聯(lián)是:“功高華盛頓,識遇馬克思,行易知難,并有名言傳海內(nèi)。骨瘞紫金山,靈棲碧云寺,地維天柱,永留浩氣在人間。”
4時30分,在莊嚴的哀樂聲中孫中山先生的靈柩被安居于金剛寶塔內(nèi)。
孫中山先生遺體暫居北京西山碧云寺,是等待南京中山陵竣工后再奉移。但不想孫中山遺體在碧云寺暫放期間,竟多次遭到奉系軍閥勢力的威脅。
第二次直奉戰(zhàn)爭奉軍戰(zhàn)勝后,即以武力為后盾,再次插手北京政權(quán)。張作霖進入北京后的第二天,即與馮玉祥舉段祺瑞為“中華民國臨時執(zhí)政”,執(zhí)掌北京政權(quán)。
當時,北京處于奉系軍閥的控制下,國民黨的勢力遠在南方的廣東,碧云寺守護孫中山靈櫬的只有幾名衛(wèi)士。
張作霖的奉軍入京后,胡作非為,常有士兵在西山恣意搗亂。
1926年4月,一群奉軍士兵來到碧云寺閑游,看見靈堂中懸掛著孫中山遺像,一個奉軍士兵問守靈衛(wèi)士:“這像上是什么人?”
衛(wèi)士回答說:“是中華民國首任總統(tǒng)孫中山先生!
這個士兵聽后,眼睛一瞪,竟張口大罵“什么總統(tǒng)”,隨后拔出手槍就想對孫中山的遺像開槍。
守靈衛(wèi)士見狀,趕忙上去好言相勸,奉軍中一些明白事理的士兵也力加勸阻,那士兵才收起槍來作罷。
當時負責守護西山靈堂的副官黃惠龍,擔心奉軍還會來鬧事,便命令衛(wèi)士們把靈堂的鐵門關閉,守靈衛(wèi)士身穿便衣守在碧云寺金剛塔內(nèi),在暗中守護靈柩。后來黃惠龍調(diào)走,李榮接任守靈處主任,風聲更緊。那時,北伐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吳佩孚、孫傳芳等直系軍閥被徹底打垮,奉軍也被北伐軍打得落花流水。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27年9月18日,奉系軍閥張宗昌到北京開會,竟然提出:南軍總是打勝仗,是因為孫中山先生停靈的地方風水太好,要求毀掉孫中山遺體以絕后患。禍國殃民的張宗昌,真是可惡至極。張宗昌是近代軍閥史上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人物,此人字效坤,乳名“田”,1882年3月4日生于山東省掖縣路旺鄉(xiāng)祝家村一個貧窮的吹鼓手家庭。曾為土匪,綽號“狗肉將軍”。辛亥革命后,在上海任光復軍團長。1916年被袁世凱收買,派人暗殺陳其美。
1917年8月,直系軍閥馮國璋代理北洋政府大總統(tǒng),張宗昌隨馮進京,初任總統(tǒng)府侍從武官長。但張宗昌不慣于總統(tǒng)侍從的拘束,不久改任江蘇第六混成旅旅長。
1926年7月9日,國共合作進行的北伐戰(zhàn)爭正式打響,這直接威脅著北洋各系軍閥的命運。北伐軍所向披靡,在兩湖和贛閩戰(zhàn)場上先后打敗直系吳佩孚、孫傳芳主力,奉張亟謀對策,張宗昌在9月奉張作霖召開的“討赤”軍事會議上力排固守北方之議,堅持主張南下,得到奉張的同意。但是,以軍閥私利為靈魂的張宗昌呈現(xiàn)出十分復雜的心態(tài):他屬奉系,但非嫡系,不甘心完全受奉張的驅(qū)使,時思尋機脫奉自立;他援吳(佩孚)而又想搶占吳的地盤;他援孫(傳芳)但又念念不忘不到一年前被孫氏趕出蘇皖的“一箭之仇”;他仇視革命,“素以反赤為職志”,卻又一度接受楊度所提“背奉附南”的建議。但是他最終還是與北伐軍為敵到底。
1927年6月18日,張宗昌與孫傳芳等擁戴張作霖為“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組織了“安國軍政府”。張宗昌、諸玉璞的直魯聯(lián)軍分別被編為“安國軍”第二、第七方面軍。6月下旬,張宗昌在魯南、魯西連吃敗仗。7月反攻蔣軍一度得手,重占徐州。8月,孫傳芳在津浦線南段反攻蔣軍不利,張、諸軍則在隴海線上與馮玉祥部國民聯(lián)軍進行了長達4個多月的拉鋸戰(zhàn)。10月,因張宗昌以重金收買國民聯(lián)軍劉鎮(zhèn)華部旅長姜明玉叛變,誘擒馮部第八方面軍副總指揮鄭金聲。姜之倒戈,使張宗昌贏得了馬牧集之役的小勝。但總的來說,張宗昌吃虧還是大的,損失還是慘重的。
張宗昌在南方打敗仗,卻責怪孫中山的停靈之地,真是豈有此理。他在1927年9月18日來北京開會時,信口雌黃地說:南軍打勝仗,是因?qū)O中山先生停靈的地方風水好,為了能打勝仗,就應毀掉孫中山遺體,以絕后患!
綠林出身的張作霖也是一個極迷信風水的人,他聽了張宗昌的建議一拍即合,幸虧楊宇霆從旁勸止,才暫時作罷。楊宇霆,原名玉亭,字徽閣,后改鄰葛,有以諸葛亮自況之意,因而在政界有“小諸葛”之稱。楊宇霆在奉系軍閥集團中,曾任奉天省督軍署參謀長、奉軍總司令部參謀長、東三省巡閱使署總參議、兵工廠督辦和江蘇省督辦等要職。他在張作霖身邊,為張出謀劃策,贊襄政務,參與機要,位同首輔,是一位炙手可熱的顯赫人物。
在張宗昌提議毀掉孫中山遺體時,當時的“少帥”張學良也在北京。他聽說了這件事后非常氣憤。張學良對孫中山十分尊敬,他當面警告張宗昌不準胡來,還通知警察廳加強防范。張學良還致電南京政府,要求將孫中山遺體運回南京,并表示他可以護送到天津,處于當時南北戰(zhàn)爭的情況下,移靈南京很不安全,也不可能。
正是由于孫中山遺體處于險境,特別是在報紙上刊出關于孫中山遺體的謠傳消息后,社會上的閑雜人士更是謠傳不斷:有人說,張作霖派人去燒孫中山遺體,幸虧張學良騎馬趕到,才得以制止此事;有人說,棺柩被燒毀了一角,遺體開始變色,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將孫中山遺體土葬了。
然而,事實究竟如何呢?香山守靈處主任李榮,針對謠傳,寫了一份報告,詳細地記載了事情的經(jīng)過。這個報告是李榮在事后根據(jù)當時的日記寫的,因此,真實可信。此報告存于中山陵園檔案中。
這份報告中寫道:當時,北京的報紙上又紛紛謠傳土匪將要燒毀孫中山遺體,守靈處主任李榮為此十分擔心。他曾想托人南下報告,但又覺得南京政府鞭長莫及,幫不了忙,這時他想到了為孫中山治病的協(xié)和醫(yī)院,因為協(xié)和醫(yī)院是一家美國人辦的醫(yī)院,他想借外國勢力來保護遺體。于是,李榮親自到協(xié)和醫(yī)院去找院長劉瑞恒,請協(xié)和醫(yī)院以孫中山遺體有變,需運回醫(yī)院治理為名,暫時予以保護。不料劉瑞恒膽小怕事,不敢負責,李榮哀求幾次,劉瑞恒就是不答應。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李榮只好決定把孫中山先生遺體轉(zhuǎn)移到山洞里。他向協(xié)和醫(yī)院的潘醫(yī)生要了一些防腐藥水,又從中法中學取回了孫中山最初曾用的一具美式小棺,于1927年11月25日深夜兩點半,召集全體守靈衛(wèi)士把孫中山遺體從楠木大棺中取出,用藥棉裹好,然后移入美式小棺中,放置于水泉山洞里藏了起來。
1928年4月,南京政府發(fā)動二次北伐。6月4日張作霖的奉軍退出北京,接著,國民黨的軍隊就進入北京。6月7日夜里,守靈衛(wèi)士把孫中山遺體從水泉山洞取回,重新?lián)Q入大棺放回碧云寺靈堂中。
孫中山遺體雖然經(jīng)過幾番波折,但并未損壞。1928年12月23日,南京國民政府特派林森、鄭洪年、吳鐵城等迎櫬專員抵北京西山碧云寺謁靈,由守靈衛(wèi)士開啟棺蓋,目睹孫中山“容貌清潔,毫未改動”。直到1929年5月31日封棺前,中外各界人士曾有不少人瞻仰了孫中山遺容,也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遺體有絲毫損壞。
有人說因為遺體損壞了,所以才決定改為土葬。實際上,早在1925年8月,葬事籌備處向美商訂購的銅棺就運到上海,宋慶齡看了以后很滿意,當時就已經(jīng)決定土葬,兩年以后才發(fā)生遺體經(jīng)歷風險的事,可見不存在所謂遺體遭損壞改土葬的事。
1929年春,南京紫金山中山陵園落成。5月18日7點20分,宋慶齡在孫科夫人陳淑英的攙扶下,登上碧云寺最高處的金剛寶座塔。
宋慶齡跨進石塔,在孫中山靈前敬獻花圈,行三鞠躬禮,流著淚,用手指著靈柩。衛(wèi)士們知道她是在示意要瞻仰遺容,便拿開覆棺的國旗,扶她登上石臺。此時宋慶齡再也抑制不住悲痛的感情,撫棺痛哭,大聲喊道:“總理!今天我來到您的身邊,您卻往哪里去了!您聽得見我在喊您嗎?”眾人見此,趕忙勸慰她。
5月22日,在碧云寺舉行了遺體改殮儀式。改殮前協(xié)和醫(yī)院史蒂芬在孫中山遺體上遍灑貴重的防腐藥物,頭發(fā)上施以特制發(fā)膏,用象牙梳理整齊。遺容上擦上特制的橄欖油。隨后,宋慶齡、孫科、陳淑英、戴恩賽、林森等將遺體從楠木棺中抬起,更換殮衣。先將孫中山周身裹上白綢,外穿藍色緞袍,套上黑馬褂,戴上白手套,腳穿絲襪,云頭朝日鞋,頭戴大禮帽。隨后,孫中山遺體奉移到美式銅棺中。當時《申報》載,孫中山“面目如生前靜睡一般”。
5月26日,北平30萬人銜哀恭送孫中山先生靈櫬南下,至南京紫金山中山陵安葬。在封棺時,宋慶齡凝視遺容許久之后,才將棺頂蓋上,并與家人將銅棺上的螺絲釘擰緊,在棺上覆上黨旗、國旗,三鞠躬禮成,封棺完畢。6月1日,在中山陵舉行奉安大典,孫中山靈櫬安置墓穴正中后,宋慶齡親手將墓門“敬謹嚴扃”。
孫中山先生遺體自從入葬中山陵以后,幾十年來,始終沒有動過。但是,有些人卻謠傳孫中山遺體移到了陪都“重慶”。還有人說,孫中山遺體在解放前已被國民黨帶到臺灣去了。
帶著種種傳聞,周描坤曾于1986年采訪了孫中山生前的貼身衛(wèi)士范良,當時,范良是唯一在世的孫中山貼身衛(wèi)士,又是孫中山逝世后參加過建陵工作、安葬時抬過靈柩、安葬后長期守陵的唯一代表,是孫中山葬事的歷史見證人。
范良說,安葬在中山陵的棺槨是紫銅棺,大小與北京那具水晶棺差不多,約1厘米厚,上面是水晶玻璃蓋。透過水晶玻璃,只見孫先生身著黑色馬褂,藍色長袍,腳上是黑色布靴,神態(tài)安詳?shù)匮雠P在藍色的彈簧墊上,身體兩邊用許多絲棉球固定,兩腳中間安放著一只約33厘米高、直徑20厘米左右的大口康熙年間瓷瓶,里面存放著火化了的內(nèi)臟,用一塊紅色綢布扎口。密封前,又蓋上了紫銅棺蓋,棺蓋上面刻有梅花圖案,很精致。6月2日上午開始密封,前后5天。墓穴四周為長崗石墓壙,墓壙外邊是一尺多寬的隔層,再外邊還有一道堅固的墻面。密封位置在墓壙的中部略靠上,先用鋼筋條,鋼筋條上面是鋼絲網(wǎng),箍緊后又鋪一層油毛氈,最后用混凝土密封。這樣,上部為日本著名雕刻家高琪所精心刻制的孫先生臥像,下部是孫先生長眠的紫銅棺。密封工作非常細致,我始終在現(xiàn)場。墓內(nèi)、棺材里沒有隨葬品。
范良針對香港《文匯報》刊登的,關于有關部門用現(xiàn)代先進儀器測定,孫中山遺體已縮短了一寸左右,其它一切完好的消息說,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有關中山陵的活動一般都要通過陵園管理處,然而這件事我們管理處的一千多名干部、職工卻一個都不知道。香港《文匯報》一位記者來寧,我問他這則消息的出處來自何處,他只是說:“確有此事”,但沒有正面回答我。所以,我們都認為在國家有關部門沒有證實之前,只能當做“參考消息”,究竟有無縮短,是否完好,有待測試證實。
范良對蔣介石一度想把孫中山的遺體移到“陪都”重慶,這個傳聞作了回答。他說,確有這回事。蔣介石對中華民族帶來的災難是眾所周知的,但他對先生的感情還是比較深的。侵華日軍攻破上海、蘇州兩道防線,蔣介石曾想把先生的遺體帶到重慶去。當時設計陵墓的工程師認為陵墓比較堅固,再移靈怕?lián)p壞靈柩和遺體,移靈之事沒能如愿。
說實在的,要移也是可以的,從墓穴周圍的隔層下去,在旁邊打洞取靈柩不是很困難的事。我想主要還是工程師不愿破陵,同時也考慮到日本懾于世界輿論的壓力,諒他們不敢在孫先生的陵墓上輕舉妄動。歷史證明這個分析是正確的。國民黨撤離南京前夕,林森到中山陵對我們說;“總理遺體不能移動,你們要保護好總理陵墓!80名衛(wèi)士都在“與陵墓共存亡”的誓言書上簽了字。
孫中山先生的遺體還在不在中山陵?這本來是一個無庸置疑的問題,然而有些人卻謠傳孫中山的遺體在解放前被國民黨帶到臺灣去了。范良說,這是毫無根據(jù)的謠言。
在他口述記錄的《我為中山先生守陵》一文中寫道:“1949年2月,國民黨政府組織了國父陵園管理委員會留守人員,我被任命為總理陵墓代理拱衛(wèi)處長,負責警衛(wèi)工作。蔣介石在離開南京時,并沒有來過問中山陵之事,孫科先生在離寧前曾來謁陵。我請示他:‘共產(chǎn)黨軍隊渡江后,我們應采取什么態(tài)度?’孫科說:‘毛澤東、周恩來對孫總理是很尊敬的,你認識周先生吧!你不要跑開,他們是不會為難你的!矣謫枺骸淦髟趺崔k?’孫科說:‘槍可以交掉!谑,我根據(jù)他的指示,動員拱衛(wèi)處人員不要離開。我對他們說:‘我們是奉命守陵和看護陵園的建筑和林木的,大家先把槍支彈藥集中起來!院,我擔心守陵部隊與解放軍發(fā)生武裝沖突,在解放軍尚未進城前,就命令大家徒手站崗,武器全部入庫存放!
“4月24日清晨,解放軍的劉志誠團政委率領一個營戰(zhàn)士來到中山陵與我談判,我即主動把守護中山陵的情況向他作了匯報,并把槍支彈藥造冊交給了他。從此,中山陵全部完好無損地回到人民的手中。南京解放后,我們衛(wèi)隊曾和解放軍一道站崗護陵。我一直守衛(wèi)在中山先生的身邊。”
此外,在中山陵的職工和退休職工中,還有不少人解放前就在中山陵工作,他們都可以證明孫中山先生的遺體未曾動過。
在中山陵園檔案史料中也有這樣的記載:1949年1月10日,即淮海戰(zhàn)役結(jié)束的當天下午,國父陵園拱衛(wèi)處召開會議。決定將紫金山后山各分駐所除每所留3人徒手巡護外,其余全部調(diào)到山南,編為三個中隊,加強對陵墓的守衛(wèi)。不久,國父陵園奉命緊急疏散,為保衛(wèi)孫中山陵寢,拱衛(wèi)處全體官兵奉命留守,計官佐24人,士兵335人。4月23日,即南京解放的當天下午三時,拱衛(wèi)處召開緊急會議,由范良主持,決定將各分駐所集中,加強對陵墓的守衛(wèi),并規(guī)定“日間巡哨崗儀一律僅帶刺刀,夜間除門崗外,暫不出巡!薄1949年中山陵園拱衛(wèi)處半年工作總結(jié)》中寫道:“自4月24日南京解放后,中國人民解放軍35軍105師有一團進駐陵園,我們都未離開崗位。當日,該團劉政委就召集我們干部講話,并諄諄囑咐我們照常安心工作,擔任維護中山先生陵園秩序!敝猩搅陥@的平靜交接,證明孫中山先生遺體是得到安全保護的。
再者,從蔣介石死后安厝來看,孫中山遺體不可能運到臺灣。蔣介石生前曾自選墓地,1946年他曾在中山陵西側(cè)的紫霞湖附近,自選一處墓址,并筑正氣亭為標志。1975年4月5日,蔣介石在臺灣病逝,死后并沒有安葬,而是安厝于臺灣桃園縣大溪鎮(zhèn)南面的慈湖行館。據(jù)臺灣《蔣公哀思錄》記載:“慈湖陵寢只是蔣公暫厝之地,……因為南京才是蔣可以含笑安息的地方。”
蔣介石尚且希望有朝一日能歸葬南京紫金山,所謂孫中山遺體已遷到臺灣的謠言可以不攻自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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