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窗》今年第五期刊登歐陽馨編譯的《回憶祖父列夫·托爾斯泰》一文,介紹了托爾斯泰過世后的一些情況,現(xiàn)摘介如下——
1910年秋末的一天,媽媽非常 嚴肅地告訴我們,說爺爺乘火車離開了雅斯納雅波良納。不久得到消息:爺爺途中患病,住在阿斯塔波沃火車站的站長家里。以后的幾天令人十分不安,伯伯家里、雅斯納雅波良納和許多村子里,到處是一堆堆人群,好像害怕會失去什么。烏云似乎籠罩著一切,大家在等待著消息而又害怕聽到什么消息。媽媽告別我們?nèi)タ赐麪敔,可還沒有到達目的地就接到噩耗:爺爺已去世。這如同晴天霹靂,把我們嚇得目瞪口呆。
爺爺?shù)倪z體用貨車運到離雅斯納雅波良納6俄里左右的查雪卡火車站。由于車站擠滿了人群,我們無法前往,只好一大清早從契爾特科夫動身到雅斯納雅波良納莊園。初冬的一個陰沉寒冷而又悲戚的早晨,結(jié)冰的路上坑坑洼洼,水面收緊的薄冰發(fā)出輕輕的脆折聲。我們默默無聲地行進,所有這些都使我感到心情格外沉重和壓抑。
當我們的馬車經(jīng)過鄉(xiāng)村時,發(fā)現(xiàn)許多人走到街上。當然,與聚集在車站和鐵道兩旁的成千上萬的人相比,他們畢竟還是為數(shù)不多的。看來沙皇政府更加害怕死去的托爾斯泰,因而把前來參加護送靈柩的大學(xué)生專車中途攔住,在靈柩護送隊伍必經(jīng)的沿途兩旁,出動了騎警,如臨大敵。
在古老的圓形塔樓旁,雅斯納雅波良納莊園的大門邊,我們從馬車上下來,等候著爺爺靈柩的到來。
我們終于看到徐徐行進的人群,從遠處的山坡上下來,穿過大路直向我們這邊走來。當人群走近時,我們聽到悲切感人的《永久思念》的莊嚴的歌聲。開始時仿佛是從周圍樹林里傳來的深沉的哀吟,而后聲音越來越大,好像大風(fēng)琴發(fā)出的悲鳴。在山坡上,我們看到沙俄政府派出的警察,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送葬的人們。但人們不去理會,因為這時每個人心中只感到無限的悲痛和憂傷。
從雅斯納雅波良納來的農(nóng)民走在送殯隊伍的最前面,他們手里舉著自己做的大橫幅,上面寫的內(nèi)容大致相同:“我們敬愛的老師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永垂不朽!”許多哀悼的人失聲痛哭,當他們上前向爺爺遺體告別時,幾乎站立不住,甚至要朋友們攙扶著。一些親戚和爺爺生前好友抬著放在未加蓋的棺木里的爺爺?shù)倪z體。
靈柩暫時放在一樓的客房里,通向花園的大門敞開著,滿懷敬仰之情的人川流不息地從靈柩旁走過,瞻仰爺爺?shù)倪z容。我記得,當我看到這么多前來吊唁的陌生人時,幾乎有點發(fā)呆和靦腆,同時也為爺爺?shù)膫ゴ笕烁窀械津湴梁妥院馈?/p>
當時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我還記得其中的一些人———極度悲傷的老農(nóng)民,他們的痛悼之情真切感人,難以言喻。
根據(jù)爺爺生前的囑咐,葬禮很簡單,沒有宗教儀式。送殯的人往樹林里走去,到爺爺生前最喜歡的9棵柞樹邊停下。爺爺小時候經(jīng)常在這里同他最喜愛的哥哥尼古拉做游戲,他一生中喜歡到這個遠離人煙的僻靜的地方來。他也選擇了這個地方作為他最后的歸宿地。
大學(xué)生排成隊,站在送殯行列的兩旁。當我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徐徐行進時,他們低聲地唱著挽歌。在墓前,有個人致悼詞,其余人站著,脫帽致哀。還有不少人爬到周圍的樹上,想看和聽得更清楚些。致完悼詞后,大家在爺爺墳前跪拜,再次唱起了《永久思念》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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