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國慶
《錦瑟》古今解此的人總不少于幾十家吧。詩的題旨歸納出多種說法:有戀情說、悼亡說、聽瑟曲說、傷唐室殘破說、編集自序說、回顧生平兼編集自序說、自傷身世或自敘平生說、不可知說等等。其結果自然就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至今久久不能定格。
李商隱,晚唐詩人,字義山,義,為天下百姓主持義;山,像山一樣沉穩(wěn),有內(nèi)涵。號玉溪生(玉,像玉一樣潔白無瑕,決不同流合污),懷州河內(nèi)人(今河南泌陽人),出身于小官僚家庭。詩人從小立下“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豪情壯志。他曾三次應進士考試,至開成二年(837年),由于令狐楚的推薦,得牛進士。曾任縣尉、秘書郎和川東節(jié)度使判官等職。因受牛李黨爭影響,被人排擠,潦倒終身。
首聯(lián):“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錦瑟,裝飾很美的瑟;無端,沒有來由;華年,應指詩人意氣風發(fā)的美好時光。這句話的大義是:一晃我悄然年已半百,韶光易逝,唉!當時的政局和現(xiàn)在的處境不禁使我百感交集啊。
頸聯(lián):“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睍裕瑸樵绯;迷,應當解釋為被……所迷;望帝乃傳說中的蜀帝(后來看中鱉靈的才學,斷然禪位于他);春心,為春風和暢,萬物待生,(望帝)叮嚀百姓不誤播種時節(jié)的苦心;托,應解化為。這句話是說:莊生有那樣好的施展自己抱負的機遇,但他卻放棄了,莊生在晨夢里:晨霧裊娜,若隱若現(xiàn),鳥語花香的早晨,被停留在含苞待放的花兒上休息的彩蝶所深深地迷住了,過著這樣詩情畫意自在逍遙的生活;“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不!我不能像他那樣生活,世上雖沒有伯樂,不能展盡畢生才學,但我還是可以像望帝那樣死后化為杜鵑流惠百姓呀!這句詩有三層含義:借古諷今,有些人雖年邁體弱,不能理事,但為了一己之利,營私舞弊,留戀自己的官職;渴望有像望帝一樣的伯樂,從而來識別我這匹久不為人知的千里馬;一種精神上的自我安慰。
頷聯(lián):“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滄海,一是指大海廣闊的空間;二是指世事變化很大;月,殘月,應指詩人破碎的愿望──建功立業(yè),流惠百姓;明,應指詩人的志向明確;珠,指詩人的畢生才學像明珠一樣。在這里,詩人自比南海鮫人;玉,應指詩人治國平天下的才學及內(nèi)涵。這句話是說:“誰說英雄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時”,眼淚并不是女人的專利,我的胸懷雖然同大海一樣寬闊,年輕時意氣風發(fā),一心想建功立業(yè),為百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世事變化無常,政局的混亂,早已把我的愿望摔得粉碎,怎不叫人黯然流淚呢?唉,我的治國平天下的才學,雖被高大的藍田山深深埋藏,但我像玉一樣的光彩是遮蓋不住的。
尾聯(lián):“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此情,指的是建功立業(yè)的豪情。當時,指牛李黨爭,已是晚唐搖搖欲墜之時。這句詩是說:“我這種建功立業(yè)的豪情,豈待如今追憶時才有,只不過當時沒有圣明的君王認賢為官職,使政局平定下來,無盡的辛酸,致使我心力交瘁,疲憊至極,從而感到惘然若失罷了。
李商隱的這首詩,雖然流溢出無限情意,意境迷離、深邃,興許無奈于當時政局,但是細細品味,則深藏積極的政治抱負。唉!苦于生不逢明主!歲月蹉跎,只能讓他空發(fā)出”壯志未酬“的嘆惜聲了!
是啊!“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丈夫在世當有為。故我認為這是一首“言志”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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