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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故事:會170多種吆喝聲的京城叫賣大王臧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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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背景:臧鴻,1932年出生在北京。因家貧,9歲當報童,解放前做過小買賣,解放后在鐵路部門當架子工,后進入鐵路文工團,說相聲、演雙簧,研究叫賣藝術(shù),積累收集了170多種吆喝聲,為《傷逝》、《開國大典》、《四世同堂》等幾十部影視劇配過音。被譽為“京城叫賣大王”。

    對于很多打小就生活在北京的人來說,幾十年來,眼瞅著新北京一天天建起,舊北京一天天遠去,光怪陸離的現(xiàn)代化高樓和柏油馬路取代了一片片青磚灰瓦、綠樹紅墻,就連老北京獨有的那一種叫賣聲也是漸行漸遠,心中難免會生出幾分無法割舍的眷戀。

    “京城叫賣大王”臧鴻臧老爺子的吆喝京味兒濃厚,中氣十足。2004年夏末的一天,記者走進位于北京南城的臧老爺子家。一進門,在客廳墻上掛著的那塊“京城叫賣大王”的匾特別顯眼?从浾邔@塊匾很感興趣,老爺子就講起了這塊匾的來歷:“有個南來順小吃,當時有老舍夫人胡潔青參加這會,我呢,也參加這會,林連昆老先生也去了。胡潔青老太太就說:‘一邊吃著這艾窩窩真好,可惜呀,就聽不到這口吆喝了!f到這兒呢,林連昆老先生告:‘老太太,這您發(fā)什么愁呢,這有叫賣大王呢。’(她就說):‘我就斗膽地?zé)┠欢蝺,北京賣柿子的怎么吆喝!艺f:‘我給您吆喝一段賣高莊的柿子、賣大蓋柿。’結(jié)果,我給吆喝高莊的柿子。‘老師,’我說‘您聽這個味兒怎么樣?’‘嘿!聽您這口兒呀,這就是原汁原味賣柿子的,我又回憶到我20來歲,在胡同做姑娘的時候啊,就聽的這口!鷿嵡嗬咸f:‘得了,單拿一張紙我給您寫一個吧!o我寫了一個‘京城叫大王臧鴻’,88歲,胡潔青。

    要說呢,像胡潔青這樣喜歡聽老北京叫賣聲的老人不少。不過,這年頭會吆喝的人可不多了。您沒瞅,這過去走街穿巷的吆喝聲現(xiàn)如今都成了舞臺上的表演節(jié)目了。您要問臧老爺子是怎么學(xué)會吆喝的,那還得從他的家境說起。想當初,臧老爺子家祖上都是搞棚行的,老爺子打小就跟著父親在大宅門的紅白喜事或是大小廟會上搭棚支架。

    記:那家里都是搭棚子的,您怎么會開始學(xué)吆喝了呢?

    臧:就在我九歲那年,正是日本時期。勞動人民生活很恐慌,經(jīng)濟來源不太好。所以說,棚行也不多。十天、八天不一定有一個棚。說句咱們老北京土話吧:挨餓。

    記:活少?

    臧:嗯。沒飯轍。這天,我奶奶要我媽媽做飯。(奶奶:)“哎,怎么還不做飯呢?”(媽媽:)“唉!保棠蹋海翱熳鲅健!保▼寢專海鞍!北频梦覌寷]辦法了,所以說拿起飯碗來,到這個面缸里頭刮拉、刮拉,七湊八劃拉。

    記:刮那缸底呢?已經(jīng)沒有面了吧?

    臧:對。沒有了。七湊八劃拉的,將將夠一碗雜合面。老北京人管玉米面叫雜合面。你說蒸窩頭吧,吃不到一個。我奶奶還呲騰我媽,說:“你怎么這么笨呢?熬粥!保▼寢專骸鞍,得,熬粥”。放一鐵鍋水,把這棒子面弄開了。但是這怎么喝呢?稀里逛湯的。我媽就把這白菜洗洗切切,扔到粥鍋里頭。

    記:喝菜粥。

    臧:嗯。那么今兒喝菜粥,明兒喝菜粥。喝得人黃面刮瘦的。

    小時候,因為家里窮,臧鴻只上了一個半月的私塾,連他上私塾的書包都是母親用面口袋改的。要說呢,這人連飯都吃不上了,還上什么學(xué)呀。那陣兒,見天兒地喝菜粥,這不是個辦法呀,干脆,找對門的小伙伴想想轍吧。

    臧:在我們頭條,對門有個跟我一邊大的,小名叫小歪子,我說:“歪子,你吃飯了嗎?”這就下午兩三點鐘了。告(說):“吃什么飯呀?中午飯還沒吃呢。”怎么辦呢?小歪子就說:“咱們這么著怎么樣?你看有騎車賣報紙的,你看咱們賣報紙怎么樣?咱們給家賺點錢,買點糧食吃。”我一想,也對呀:“可是咱們沒有本(錢)呀!备妫ㄕf):“咱們到報館去吧,跟他說說。先拿報,完了,賣回報以后給他歸(還)錢!蔽艺f“那成嗎?”告(說):“走。咱們先去!拔覀兙偷胶推介T外西琉璃廠十間房那兒有一個發(fā)報的地方。一個老頭,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濃眉大眼,有點羅圈腿。進門,(我)就說明這個意思:老爺爺,我們家里吃不上喝不上,打算賣點報、賺點錢,給家里添點錢,買點糧食,反正得混飽了肚子。先拿您點報,賣回來給您錢。賣報老頭說:“那哪兒成啊?你拿報不給錢,他拿報不給錢,那我這報怎么拿呀?”結(jié)果,小歪子一使眼神,我們倆咕騰給老爺子跪下了:“您讓我們拿點報吧。我們賣回來,準給您歸回來。我們要是不給您歸回來,也就坑您一回,以后您永遠不讓我們上您這兒拿報來。您記住了我們小哥倆。要不然,把這棉襖給您壓這兒?”告(說):“行了,行了。這么冷的天!焙冒。“你們明天來拿報來吧!

    記:還是冬天呢?

    臧:啊。

    就這么著,小哥倆兒把名字留了下來:小歪子,小晌。臧鴻拿出書包里的三本書,把報紙放了進去。得,書包改成報兜子了。不成想,每次等到這200份報紙賣到快賺錢的時候,就老剩下十份、二十份的。這時候,街坊們就給他倆出主意:到澡堂子里去賣。試了試,還是不成。沒轍了,小哥倆兒就跑去問老賣報的,想跟人家取取經(jīng)。

    臧:“老大爺,您一天賣多少報?”告(說):“賣500份!蔽艺f我們這200份怎么還全剩下呢?告(說):“你們怎么吆喝呢?”我說就這么吆喝呀。(學(xué)吆喝聲):“哪位看報。哪位看報。哪位掌柜的看報?哪位先生看報?太太您看報嗎?小姐您看報嗎?”告(說):“那哪兒成呢?”我說:“那怎么吆喝呀?”告說:“你這個跟說(話)似的,人家在胡同里來回走的,能知道你是賣報的。你得拉長音呀。你得讓人家在院子里、屋子里的能聽到你賣報的過來了。你可就賣得快了!蔽乙宦爩α。人家老賣報的,他得天天吆喝呀。就這么學(xué)的(吆喝)。后來我就拿起這報紙來。我們就一溜小跑,到各條胡同里,就拉長音,吆喝:“華北日報、商業(yè)日報”――壓混

    沒想到,吆喝幾聲還真管用,頭響午,200份報可就賣完了。得,趕緊把報紙錢給人還回去,剩的錢,還能買八斤雜合面,半斤大醬蘿卜。說到這兒,臧老爺子靈活的雙眼似乎定住了,眼神也變得長遠,他的思緒好像又回到了60年前那段難忘的歲月。

    臧:到十一歲以后,小歪子說了:“咱們凈賣報紙,來回凈跑腿,多累呀,還刮風(fēng)下雨,咱們改改行賣別的吧!蔽艺f:“你說干嘛去?”他說:“咱們賣王致和的臭豆腐去,怎么樣?”就這么著。11歲挎著筐子,到王致和,和平門外東琉璃廠延壽街,路西5號,到那兒躉200塊臭豆腐。您看這個。

    記:這筐能放200塊?

    臧:就是這小筐,擱一個4號小綠盆,往里頭碼起高來,這兒能擱一小飯碗,再上50塊醬豆腐。這么著,挎著筐子,沿街叫賣,到各條胡同里這么吆喝。(吆喝聲):臭豆腐、醬豆腐。最后還饒點香油,人都說:買這小孩的,他饒香油。就跟現(xiàn)在的買100返30似的。

    幾次搬家,兒媳婦都說:“留這破筐子干嘛呀?扔了吧!崩蠣斪诱f“不能扔!彼膬褐姥,當年挎著的小柳條筐如今已經(jīng)成了老爺子的一個念想了。

    老爺子說,這吆喝不光是講究聲音,就連這動作它也有講究。說著,他抬起左手,手心沖前,大拇指和食指一攏,扣在了耳朵后面。

    臧:為什么做小買賣的都捂耳朵呀?兩個意思。一個就是攏音。音調(diào)呀,它往這個院子里打。

    記:噢。那應(yīng)該攏(捂)嘴吧?

    臧:攏音,他這樣。聲音不往后面跑。第二個意思就是什么呢。人家在胡同帶著小孩玩也好,走道也好你,你冒冷子(一下),就跟現(xiàn)在似的:“有交電視的嗎?”那肯定嚇著我們孩子。你要一捂耳朵呢。人家看見了,就知道了。這就是(跟別人)打一個招呼的意思。

    記:就是別驚著別人。

    臧:對。現(xiàn)在也有搞叫賣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您瞧,這臧老爺子把咱們老北京的吆喝聲都給捉摸透了,吆喝的一招一式他都倍兒清楚。您說吧,這北京城里,甭管是賣什么的,老爺子都能給您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臧:我在《駱駝祥子》的電影里有這個(賣菜的)配音。哪個配音呢?虎妞刷牙的一場,從背后傳來賣青菜的。北京人買菜有個特點,叫“鮮魚水菜”。您看這韭菜了嗎?潲點水,它支楞起來,明知道它吃二兩水。

    記:新鮮呀,好看

    臧:不能買那個打“更”的韭菜。

    記:就是蔫了吧?

    臧:不僅蔫了,而且韭菜要現(xiàn)割現(xiàn)吃,不能過了二更天、三更天,要是過了夜,這就叫打更的韭菜。

    記:那您這是賣什么吆喝什么,您這詞是哪兒來的?

    臧:人家老賣菜的也是這么吆喝的,我根據(jù)我天天躉的這些菜就這么吆喝。二、三十樣,一口氣都得吆喝下來,這么吆喝:香菜、辣青椒、黃瓜……

    臧老爺子就這么一路吆喝著邁進了新北京。1950年,街道介紹他到北京鐵路局當上了架子工。那會兒,北京市崇文區(qū)有大。保競業(yè)余劇團,愛好文藝的臧鴻見天兒地吃了晚飯就去排練、演出。這時候啊,他又喜歡上了相聲。

    臧:我在鐵路文藝匯演,我跟我?guī)煾缵w亮說了一段對口相聲“夫妻之間”。演完了到后臺,中國鐵路文工團,相聲表演藝術(shù)家張喜林先生,說“你們倆小伙子這段相聲說得可不錯呀,內(nèi)容也好,表演得還真有點水平!备妫骸澳銈兏l學(xué)的呀?”我說我們是攥師傅,人家怎么說,我們就怎么表演。告:“你們得投個師吧,讓師傅好好給教教,投個道吧。”當時,我們趙亮師哥就說:“投師,您說認哪位為師呀?”“給你們介紹,北京三團王長友老師。”我們倆一聽,一齊心,一舉拳頭:“好!謝謝您!您給我們介紹王長友老師吧!保ㄋf):“好吧,過兩天,我跟我?guī)煾缤蹰L友說一下!

    王長友老先生聽了臧鴻的段子以后,收他和趙亮做了徒弟,在王老先生的指導(dǎo)下,臧鴻演出了轟動一時的相聲《賣布頭》。他那口震耳的好嗓子也是那陣子,沿鐵路線演出的時候練出來的。

    臧:弄一個大喇叭往那沙溝上一掛,這一拉幕,一打鑼,幕布開了,就演出。那會兒那音響呀,不是沒有,有。那會兒的音響,說著說著,刺拉,說著說著,刺拉。干脆一賭氣就不使音響了,那會兒的觀眾多多啊,有轟大騾子車的,騎小毛驢的,開拖拉機的、提著馬提燈的,哎喲,有個萬兒八千的人,那會兒那嗓子就得提高到200多。(學(xué)說相聲,)哎,相聲是講究說、學(xué)、逗、唱四門功課。這一段話20多分鐘都是這氣量。

    一連幾十年,老爺子在鐵路文工團里說相聲、演雙簧。打那時候起,他才真正地捉摸起叫賣藝術(shù)來。臧老爺子說,會這170多種叫賣算不了什么,要緊的是自己的叫賣是原汁原味。打小天天聽的玩意兒,擱到現(xiàn)在,自己是一點兒樣也沒改。話說回來了,要不是這原汁原味,當年怎么能上電影呢。

    臧:在81年,我給北京電影制片廠配音叫賣。

    記:那您是第一次給電影配音。

    臧:嗯,拍《傷逝》,魯迅的作品。

    記:那是怎么找到您的?

    臧:找群眾演員,找到了我們崇文區(qū)文化館,我們就到了京西萬壽寺的大廟里拍《傷逝》。他們那個大廟會啊,人流川流不息,來回逛廟的、做買做賣的。這導(dǎo)演張水華自個兒就瞎嘟囔吧,沒心說,我們這個帶隊的郭斌有心聽,告說:“這個廟會,做買做賣的,人群這么多,連個吆喝的叫賣聲都沒有,差點氣氛!边@時候,我們帶隊的郭斌的用手一引,說:這位呀,今年50歲了。

    記:指您呢?

    臧:對。說他對叫賣很有研究,我們相聲隊里,他表演《賣布頭》也好,表演叫賣也好,他怎么也會個百八十種的。這么一說,這余光就奔了我來了,三步、五步地,就過來了。這張水華告:“老先生,您對這叫賣很有研究呀,您這是賣什么的呀?”我說“這是賣酸梅湯的。”告:“您拿這兩銅碗是干嘛的呀?”

    聽了臧老爺子這一口清脆悅耳的吆喝聲,張水華導(dǎo)演是連連地點頭,當時就請臧老爺

    子第二天到錄音棚錄音,兩天的時間,錄了三、四十種叫賣聲。

    打這以后,凡是拍反映老北京風(fēng)情的電影,導(dǎo)演們都會來找臧老爺子。您想啊,這反映老北京的畫面里要是少了臧老爺子的那一口地道的吆喝,可就少了幾分神韻嘍。您要說都是哪些個電影,我們還是請臧老爺子自己給報報吧。

    臧:第一部片子就是《傷逝》、《知音》、《城南舊事》、《夕照街》、《老北京的敘說》、《四世同堂》、《駱駝祥子》、《春桃》……

    讓老爺子欣慰的是,他的叫賣藝術(shù)得到了不少人的喜愛。1992年出了盤盒帶,2002年又出了張CD。說到這兒,老爺子樂得露出了嘴里僅有的那兩顆門牙。

    當初,著名歌手馮曉泉的那首成名曲《冰糖葫蘆》還是向老爺子取的經(jīng)呢。

    臧:咱們?nèi)怂囇荨侗呛J》,歌唱家馮曉泉吆喝的“冰糖葫蘆”是我給他吆喝的“冰糖葫蘆”,他做的曲。推薦人(是)人藝的林連昆老先生說:“你找‘叫賣大王’臧鴻,你找一下這老先生,讓他給你反復(fù)吆喝,東南城怎么吆喝,西北城怎么吆喝,春節(jié)廟會怎么吆喝,東安市場怎么吆喝,走胡同、走街串巷怎么吆喝,讓他全給你吆喝出來,你做的曲,你馬上就能做出來。”結(jié)果,馮曉泉到安貞橋西邊有個仟村百貨那兒開業(yè),我?guī)停ㄖ鞒郑╅_業(yè)儀式,(他)找到了我:“您是叫賣大王?”告訴他,我是。我說東南城吆喝沒有韻味,因為東南城是窮人區(qū),一進街門就是屋子,不用拉長音,吆喝起來是干、哏、倔、奘。怎么吆喝呢,就是:(吆喝)--壓混

    在臧老爺子那一聲聲高低錯落的吆喝中,人們聽到的是歷史的喃喃低語,回味的是800年古都的水土意蘊。

    臧:曾經(jīng)呢,那是92年,我在哪兒演出啊,搞大廟會,是深圳香蜜湖,咱們北京的藝人們都去了。我們單設(shè)置一攤兒是北京老天橋,說的、唱的、練的、念的,我在那兒演的是叫賣與雙簧。那么這天呢,正表演叫賣呢,我演完雙簧我回后臺了。我還沒下臉兒這功夫呢,不是演雙簧得抹大白、帶小辮嗎?(這時候,)進來一位比我要好像歲數(shù)大點兒,他好像接近70歲了,到后臺。

    臧老爺子清楚地記得,當時這位來自臺灣的老先生戴著金絲眼鏡、穿著背帶褲,自己的節(jié)目剛一結(jié)束,他就趕到了后臺,后面還跟著自己的兒媳婦、孫子孫女一行十幾個人。

    臧:告說:“您演的那叫賣真好聽!”告說:“您是咱們老北京人吧?“我說:”是啊!蔽乙宦犓f:您是咱們老北京人吧?您看,頭一句說“您”,二一句說“咱們”,我就腦子一轉(zhuǎn),很親切呀。我說:“您也是北京的?”說:“是啊!备妫骸拔揖偷搅讼愀哿,由香港到深圳來玩兒來了。一聽你這叫賣,回憶到我小時候了!蔽艺f:“您北京哪兒住?”“四塊玉!蔽艺f:“是不是東大地那兒呀?電車公司呀?”告“沒錯呀!蔽艺f:“是您這兒門口那兒有個舍粥的?”一聽啊,越說越近乎,一提起北京的事兒,咱們現(xiàn)在怎么樣怎么樣,說“我在臺灣住呢。解放前沒轍到了臺灣。我小時候啊,盡上那個打粥的粥棚那兒打粥去!

    聽著臧老爺子熟悉而親切的吆喝聲,臺灣的老先生好像又找回了那段遙遠而清晰的記憶。兩位老人敘起了家常,聊起了老北京的半空兒花生。

    臧:(他說)您這一吆喝,說花生半空兒,我就想起來了。知道半空嗎?

    記:花生米。

    臧:正經(jīng)的是大花生。半空兒就是篩下來的東西,癟的、沒有仁兒的,或是仁兒比較小。就賣半空兒。什么時候賣?夜里。

    記:半空兒還賣呢?

    臧:嗯。我們下頭條有個傻大爺賣半空。越在夜深的時候,九、十點鐘了,將到十二點了,夜也長,那個屋子里煤火爐子也滅了,也冷,熬夜怎么辦呢?說現(xiàn)在買幾毛錢的半空!鞍ィ禒,給來幾毛錢半空!薄皝砦迕X的!币话、兩把、三把。喲,給這么點兒呀?再饒點兒、再饒點兒。

    老北京的冬天,白晃晃的太陽穿過胡同的枯枝,照在青灰色的磚瓦上。等到夜深,北風(fēng)吹得枯枝、落葉撲簌簌直響,遠處一聲“半空兒花生”的吆喝,叫得孩子們心中癢癢的。手里攥上幾毛錢,縮著腦袋,小跑著出來,買一兜子半空兒花生,又解饑又解饞,美!

    臧:他這么吆喝:半空兒端,落花落花生,芝麻醬味兒的

    記:跟芝麻醬一個味兒的?

    臧:跟芝麻醬一個味兒的

    臧老爺子說,退休以后,他比以前更忙了,忙著上電視、上舞臺,還參加各種婚喪活動、開業(yè)慶典。他的吆喝和各種老北京風(fēng)俗的表演成了每場活動的重頭節(jié)目。說著話,老爺子又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五、六種家伙式兒。

    臧:你知道這是什么?

    記:是打更的梆子?

    臧:對,打更的,也是賣油的梆子。

    采訪結(jié)束的時候,臧老爺子說,他現(xiàn)在最發(fā)愁的就是怎么才能把自己的這手絕活完整地傳下去。好在,他的十來歲的小孫子對叫賣和雙簧都很感興趣,這幾年,一直跟著學(xué)呢。從臧老爺子臉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展的表情上,從那雙時而發(fā)亮又時而暗淡的眼晴里,我不由感受到老爺子骨子里透出的那種對老北京吆喝藝術(shù)的熱愛和癡迷。告別了臧老爺子,我一路回味著那一聲聲地道的吆喝,想象著胡同小巷里挎著筐子、挑著扁擔的游商小販,不知不覺地就沉醉在這優(yōu)美而濃厚的韻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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