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學(xué)語文課程教材研究開發(fā)中心
這是一篇描寫童年生活的散文,收在魯迅的《朝花夕拾》當(dāng)中。這部集子收錄的都是他回憶童年生活的文章。
從文章題目可以看出,本文包括兩個部分,兩部分之間表現(xiàn)了作者由童年的游戲、玩樂到長大讀書的成長過程。
作者先從百草園生活寫起,點出那里曾經(jīng)是“我的樂園”。為什么說是“我的樂園”呢?“不必說……也不必說……單是……”這一句式將兒童眼中百草園的無限趣味全都包容其中了。油蛉、蟋蟀、蜈蚣、斑蝥,還有何首烏,等等,這些看似毫無趣味的小東西,在作者的眼里卻充滿了勃勃生機,更不用說那些在一般人眼中也有無限情趣的東西了。雖然這么有意思,但是有一處誰都不敢去,是什么地方呢?這就是長著很長的草的地方。為什么呢?“因為相傳這園里有一條很大的赤練蛇!庇谑,作者又自然而然地引出了長媽媽講的美女蛇的故事。故事本身雖然讓人有點害怕,有點擔(dān)心,卻強烈地吸引著孩子們,引發(fā)了他們的好奇心,也給百草園增添了幾許神秘色彩。百草園的冬天又是怎樣的呢?“冬天的百草園比較的無味;雪一下,可就兩樣了!庇谑亲髡哂窒氲窖┑乩锊而B,那快樂、那情趣,自在其中了。這是百草園的生活,作者抓住“我的樂園”來寫,滿溢著生機和活力。
慢慢地,“我”長大了,家里人要送“我”去讀書,“我”不得不離開“我的樂園”了。這里,作者用一個過渡段,巧妙地將自己的百草園生活過渡到了隨先生讀書的學(xué)習(xí)生涯。
文章接著寫在三味書屋的讀書生活。魯迅曾經(jīng)在三味書屋生活了7年,他對當(dāng)年三味書屋的陳設(shè)記憶猶新,對老師的“和藹”、自己的“恭敬”歷歷在目,從中不難體會到他對這段生活的深情。這一部分,作者選取了幾個片段,真實而生動地再現(xiàn)了私塾教育的若干側(cè)面。從先生來說,一是知識淵博,但拒絕回答“怪哉”一類的問題;二是教學(xué)認(rèn)真,不斷增加教學(xué)內(nèi)容,讀書很投入,但不太束縛也基本上不體罰學(xué)生。從學(xué)生來說,一是敬慕老師的淵博,喜歡提問,愿意了解新知;二是一有機會便跑出去玩,尋找讀書以外的樂趣;三是趁老師讀書入神,在座位上做各種游戲、畫畫兒等。從這幾個片段不難看出,當(dāng)時的私塾教育并不像我們想像的那么嚴(yán)厲,孩子們還是有相當(dāng)多的自由的。
第二段的寫景,非常精彩。第一,既抓住事物的特點,又符合兒童的心理。石井欄之所以“光滑”,是因為井經(jīng)過了常年累月的使用;之所以知道它“光滑”,是因為童年的魯迅多次好奇地摸過它。說黃蜂“肥胖”,不僅是它的體態(tài)較別的昆蟲肥大,而且體現(xiàn)了兒童特別的感覺。叫天子忽然間“直竄向云霄里去了”,也不單寫出這種鳥兒的機靈輕捷,還表現(xiàn)出兒童的羨意。至于寫油蛉“低唱”、蟋蟀“彈琴”,更是兒童特有的感受。第二,形、聲、色、味俱全,春、夏、秋景皆備。菜畦的“碧綠”,桑葚的“紫紅”、菜花和蜂的“黃”是寫顏色,“肥胖”“高大”“臃腫”“像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是寫形狀,這兩者都從視覺上寫;鳴蟬的“長吟”,蟋蟀的“彈琴”,是從聽覺上寫;覆盆子“又酸又甜”寫的是味覺:這真叫有聲有色、有滋有味。這里實際上包括了春、夏、秋三個季節(jié)的景物,桑葚、菜花是春末的,蟬鳴在盛夏,蟋蟀到秋天才叫;這與下文寫到的冬天的百草園合起來成為完整的四季圖,可見作者構(gòu)思的精巧。第三,層次井然,條理分明。先用兩句“不必說……”寫百草園整體,再寫局部的“泥墻根一帶”,這是一種順序。第一個“不必說”由低到高寫靜物,第二個“不必說”由高到低寫動物,這又是一種順序。整體是從植物寫到動物,局部是從動物寫到植物,這又是一種順序。這幾種順序配合起來,使寫景不僅有序,而且活潑多姿。
本文善于聯(lián)想。作者寫何首烏根而聯(lián)想到成仙,寫傳說的赤練蛇聯(lián)想到長媽媽講美女蛇的故事,寫捕鳥便提到閏土的父親,寫學(xué)生讀書而提到先生讀書等。這些必要的聯(lián)想,使文章放得開,富有情趣,又收得攏,為表現(xiàn)中心服務(wù),也使文章更加生動活潑,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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